乌克兰战争击碎了欧盟的强权梦

6月16日法国、德国和意大利的领导人联合访问了乌克兰，试图在俄乌战争问题上形成统一的欧洲战线。这次为期一天的访问更多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缺乏实质内容，欧洲团结仍然难以实现。

当俄罗斯在2月24日发动对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后，欧盟(European Union)在第二天以一系列前所未有的经济制裁作为回应，旨在孤立俄罗斯。

欧盟因在对普京的回应中表现出“决心、团结和快速反应”而受到称赞。据说，欧盟正面临一个“变革性的时刻”，这将使该集团成为全球舞台上的“地缘战略角色”。一位观察人士称，欧盟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地缘政治主角”，欧洲“发现自己是一个超级强权”。

3月21日，在战争不到一个月后，欧洲官员宣布了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旨在让欧盟27个成员国与中国和美国处于平等地位，实现“战略自主”。其隐含的目标是使一个“主权”的欧盟能够在国防和安全事务上独立于美国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这个计划现在陷入了混乱。

随着战争的持续，欧洲的统一已经瓦解，把欧盟转变成一个欧洲超级国家，欧洲合众国的努力已经暴露出来，它只是夸大的妄想。

欧盟最大的两个成员国法国和德国为了安抚普京，不惜牺牲乌克兰的主权。欧洲战略自治最坚定的支持者——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坚称，普京不应该被“羞辱”。

与此同时，德国总理肖尔茨(Olaf Scholz)顽固地拒绝向乌克兰提供武器，乌克兰需要这些武器来抵抗俄罗斯。

法德的绥靖政策激怒了欧盟和北约的大部分中欧和东欧成员国。他们有理由担心，如果普京的帝国野心在乌克兰得不到遏制，普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

普京的军事行动凸显了美国和北约对欧洲防务和安全的不可或缺性。法国和德国，由于未能捍卫最基本的西方价值观，已经损害了他们自己的可信度和可靠性。其他欧盟成员国可能会强烈反对任何发展欧洲独立军事能力的努力，因为这将破坏跨大西洋联盟。

避免羞辱普京
马克龙和肖尔茨，他们曾多次试图迁就普京。例如，两人都曾与俄罗斯领导人进行过多次一对一的通话。其他欧盟成员国批评这些通话适得其反，因为这样的对话可能会让普京相信，他可以按照他的条件结束战争。在5月13日的一次这样的电话之后，朔尔茨呼吁乌克兰停火，但没有要求俄罗斯立即从乌克兰领土上撤出所有军队。

据德国《星期日世界报》(Welt am Sonntag)报道，尽管德国一再承诺，但仍然没有向乌克兰转让一件重型武器。有人说肖尔茨是在拖延时间。德国媒体《明镜周刊》最近报道说，朔尔茨拒绝说出“乌克兰必须赢”这句话，因为他认为乌克兰不可能取得胜利。

其他人认为，德国总理正在等待战争结束，这样德国工业就可以恢复与俄罗斯的商业往来。来自各个政治派别的政策专家表示，无论他的动机是什么，朔尔茨的犹豫不决已经严重损害了德国的信誉。

与此同时，马克龙坚持把欧盟变成一个超级主权国家的说法。在5月9日对欧洲议会的一次演讲中，法国总统呼吁建立一个“更强大、更主权的欧洲”，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他还说，乌克兰战争“不能分散我们的议程”。

曾向乌克兰提供军事支持的马克龙还警告不要羞辱普京，并呼吁与俄罗斯达成协议，在欧洲“建立新的安全平衡”。这被广泛解读为呼吁乌克兰在领土问题上对普京做出让步。

6月3日，马克龙再次警告不要羞辱普京。他在接受法国媒体采访时表示:
“我们不能羞辱俄罗斯，这样当战争结束后，我们就可以通过外交渠道建立一个出口匝道。我相信法国的作用是成为一个调停力量。”

乌克兰外交部长库勒巴回应说:
“避免羞辱俄罗斯的呼声只会让法国蒙羞。我们最好集中精力来应对俄罗斯。这将带来和平，拯救生命。”

波兰总统安杰伊·杜达在接受德国《图片报》采访时表示，与普京的通话类似于与阿道夫·希特勒的通话:
“我对目前与普京举行的所有会谈感到惊讶。肖尔茨总理，埃马纽埃尔·马克龙总统。这些谈话是没有用的。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只会让一个对俄罗斯军队在乌克兰犯下的罪行负有责任的人合法化。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他对此负责。他做出了派兵去那里的决定，指挥官是他。二战期间有人和阿道夫·希特勒这样说话吗?是不是有人说必须要保全面子阿道夫·希特勒?我们应该以一种不羞辱阿道夫·希特勒的方式进行?”

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所长约翰·奇普曼在推特上写道:
“法国例外论的终结。一旦你声称自己的主要角色是正误之间的调停者，辉煌的日子就结束了。
“保全面子’是一个软弱的外交目标;普京可以为自己的面子承担个人责任。所谓羞辱是对战争罪的一种温和惩罚。”

国家利益

一些观察人士猜测，马克龙对普京被羞辱的执想，源于对1919年6月正式结束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凡尔赛条约》(Treaty of Versailles)的错误理解。长期以来的正统观点认为，强加给德国的条款是一种羞辱，助长了德意志民族主义情绪，导致阿道夫·希特勒(Adolf Hitler)的崛起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但当代学者对这种说法提出了挑战，他们认为就是因为《凡尔赛条约》对德国不够强硬，才导致后来的灾难。

也有分析认为，马克龙和肖尔茨是在寻求法国、德国、俄罗斯同意划分势力范围的“新19世纪欧洲同盟协议”。这样的协议可能会让乌克兰成为俄罗斯的附属国。

还有一些人认为，法国和德国主要关心的是保护在俄罗斯的国家商业和金融利益。

欧洲议会德国议员Reinhard Bütikofer指出:
“当莫斯科强硬派质疑欧洲是否能‘挺过’当前的危机时，马克龙总统说:‘我们不能羞辱俄罗斯。’马克龙似乎没有意识到，保护乌克兰免受俄罗斯的侵略，也是为了保护欧洲的共同安全。普京想要的不仅仅是控制乌克兰。马克龙认为法国的利益与东欧和中欧的利益脱钩。”

Bütikofer的评论直指问题的核心:国家利益依然重要。欧盟创立之初的一个神话是，国家主权是一个过时的概念，欧盟27个成员国的国家利益可以被纳入一种新的“欧洲利益”。乌克兰战争以及各方对战争的不同反应已经证明，国家利益仍然很重要，而且将继续如此。

拉脱维亚总理Krišjānis Kariņš在接受Politico采访时表示，俄罗斯输掉乌克兰战争是欧洲实现持久和平与安全的唯一途径:

“困难在于，我的一些同事有一个错误的信念……不惜一切代价换取和平。20年来，我们一直以任何代价换取和平。不惜一切代价的和平意味着普京获胜。我们最终输了。现在，为了德国、法国、意大利和其他所有国家的自身利益，如果我们真的想要欧洲的安全，俄罗斯必须输，他们最终必须意识到他们不能以这种方式运作。作为一个整体，我们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跨大西洋关系
与此同时，跨大西洋主义越来越受欢迎。总部位于伯拉第斯拉瓦的智库“全球安全委员会”(Globsec)的一项新调查发现，在中欧和东欧的九个国家(保加利亚、捷克、匈牙利、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罗马尼亚和斯洛伐克)，普遍支持北约充当安全保证人(79%)。

调查还发现，中东欧国家对美国作为战略伙伴的看法显著增强。例如，在波兰，这种看法从2021年的54%上升到2022年的73%。相比之下，波兰认为德国是战略伙伴的比例从2021年的48%骤降至2022年的27%。

报告称:“自2021年以来，美国是战略伙伴的看法飙升了10个百分点。”“华盛顿现在被中东欧地区3/4的受访者视为北约的关键盟友。”

德国分析师马塞尔·德苏斯指出:
“如果没有美国的支持，乌克兰早被俄罗斯解决了。像德国和法国这样的国家让欧洲的自治变得更加困难，因为当事情变得困难时，奥得河以东的人都不相信他们能渡过难关....

“如果波兰和俄罗斯都不认为柏林会愿意用德国坦克来保卫华沙或塔林（爱沙尼亚首都），那么更多的德国坦克对波兰或爱沙尼亚有什么好处?”

“我非常怀疑中欧人，他们已经对欧洲的自治或主权或任何今天的说法持怀疑态度，他们看着马克龙和肖尔茨，认为现在是时候更多地依赖巴黎和柏林了。如果有什么变化的话，他们会加倍下注美国。”

看着马克龙和肖尔茨，认为现在是更加依赖巴黎和柏林的时候，我非常怀疑那些已经对欧洲自治或主权或当今的说法持怀疑态度的中欧人，他们只会加倍下注美国。”

波兰分析师Konrad Muzyka表示同意:
“乌克兰局势表明，法国和德国不愿意因为俄罗斯攻击乌克兰而增加对俄罗斯的压力。巴黎和德国都不愿意向乌克兰运送装备，人们凭什么认为他们的士兵会为塔林、维尔纽斯、里加或华沙而死?”

美国外交政策专家埃利奥特·科恩总结道:
“马克龙总统继续固执地谈论退出战争，将欧洲对乌克兰的安全保障纳入其中。为什么会有乌克兰人认为法国或德国可以或会为他们而战?这是虚荣，而不是政治才能在起作用。”

口头承诺与现实
6月16日，马克龙、肖尔茨和意大利总理马里奥·德拉吉，以及罗马尼亚总统克劳斯·约翰尼斯，抵达乌克兰首都基辅，这是战争开始以来的首次。这次访问显然是为了消除外界对欧洲不团结和对乌克兰不一致支持的批评。

这些领导人承诺，欧盟不会强迫乌克兰投降或放弃领土来结束战争。“乌克兰将选择它想要的和平，”德拉吉说。“任何外交解决方案都离不开基辅的意愿，离不开乌克兰人民认为可以接受的东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建立公正持久的和平。”

乌克兰总统泽伦斯基也受邀出席6月26日至28日在德国举行的七国集团(G7)峰会和6月29日至30日在马德里举行的北约(NATO)峰会。

三位领导人对给予乌克兰欧盟成员国候选地位表示支持，但马克龙强调，这一地位将伴随着包括“条件”的“路线图”。此前，马克龙、肖尔茨和德拉吉都表示，乌克兰加入欧盟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德国议员诺伯特Röttgen批评朔尔茨的乌克兰之行是政治作秀:
朔尔茨总理给他的乌克兰之行带来了很高的期望。但他并没有答应乌克兰加入欧盟，也没有邀请乌克兰参加七国集团(G7)峰会。

欧洲分析人士大卫·赫森霍恩为Politico撰文指出:
尽管发表了令人鼓舞的言论，代表欧盟最大、最富有和最强大国家的三位领导人并没有宣布对乌克兰提供任何戏剧性的新的军事或财政援助，这可能会帮助乌克兰在战争中获胜。

相比之下，美国总统拜登周三宣布向乌克兰额外提供10亿美元的支持....

虽然乌克兰一直在努力争取获得候选国地位，但仅凭候选国身份并不能说明乌克兰何时、甚至是否会正式成为成员国....

“许多欧盟官员和外交官表示，如果乌克兰还处于战争状态之前，很难想象它会在加入欧盟方面取得多大进展。马克龙表示，整个过程可能需要10年或更长时间。”

记者Guy Chazan、Roman Olearchyk和Amy Kazmin为《金融时报》撰文总结道:
法国总统马克龙、德国总理肖尔茨和意大利总理德拉吉不仅对乌克兰发表了热情的言论，他们还支持乌克兰加入欧盟。

但当兴奋过后，一些乌克兰人怀疑，这三位领导人的访问(罗马尼亚总统克劳斯·约翰尼斯(Klaus Iohannis)也加入了其中)只是标志着仪式的胜利，但无实质意义。

乌克兰驻柏林大使安德里·梅尔尼克(Andriy Melnyk)总结了这种矛盾情绪。他对德国ZDF电视台表示，乌克兰的欧盟成员国身份遥遥无期。他说，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活下去。“为此我们需要重型武器。”

“任何希望此次访问能够打破交付这些装备的僵局的人都会失望。唯一的新承诺来自马克龙，他说法国将在已经向乌克兰提供.... 12门凯撒榴弹炮的基础上再提供6门

武器问题继续笼罩着乌克兰及其盟友之间的关系。总统顾问波多利亚克(Mykhailo Podolyak)本月早些时候在推特上说，乌克兰需要1,000门榴弹炮、300门多管火箭炮、500辆坦克、2,000辆装甲车和1,000架无人机，才能与俄罗斯平手，并“结束战争”。到目前为止，西方国家承诺提供的装备远远不够。”

点评
位于布鲁塞尔的卡内基欧洲智库发表了一篇题为《德国的模棱两可正在决定乌克兰的未来》的文章，爱尔兰分析人士朱迪·邓普西在文中写道，朔尔茨推迟向乌克兰运送重型武器，损害了基辅维护主权的机会，并损害了德国在欧洲的地位:

“朔尔茨的立场显示出他缺乏领导能力，同时也缺乏信念和一致性。这也是一种对与克里姆林宫对抗的恐惧。在冷战时期成长起来的德国政治精英不想放弃他们与莫斯科的特殊商业和政治关系。他们仍然不愿意接受俄罗斯在格鲁吉亚、叙利亚、白俄罗斯以及现在的乌克兰的动机。

“这些动机是关于俄罗斯将自己定位为重塑欧洲冷战后的秩序。肖尔茨对乌克兰的暧昧态度持续得越久，普京就越有可能利用德国总理和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推动乌克兰达成妥协，并最终改变欧洲的安全架构。

在实践中，这将对普京长期以来试图削弱的跨大西洋关系造成毁灭性的后果。它将分裂欧洲。事实上，波兰和波罗的海国家对法国和德国与普京的关系深感不信任。他们还对巴黎和柏林没有认真对待俄罗斯帝国主义议程感到沮丧。

除了乌克兰，肖尔茨的模棱两可伤害了整个欧洲。普京会毫不犹豫地在军事上和政治上加以利用。”

英国《金融时报》发表了一篇名为《马克龙在乌克兰问题上玩一场危险的游戏》的文章，文章中警告说，法国总统坚持普京不应该被羞辱，这可能会导致提前停火，从而让俄罗斯锁定收益:

“西方在乌克兰战争中有两个目标:维护乌克兰主权，并阻止俄罗斯未来对欧洲国家进行任何类似的攻击。

“然而，顿巴斯地区的战斗是丑陋的，人们倾向于支持任何能够结束战斗的行动。不出意外，有人呼吁尽早达成和平倡议，而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表示，重要的是不要因为俄罗斯的入侵而“羞辱”俄罗斯这一言论引起了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伦斯基的幕僚长冷淡的回应。

“问题是，现在停火将锁定俄罗斯在地面上取得的军事进展。没有理由认为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会同意撤回军队....

“如果欧洲的另一轮外交让俄罗斯再次坐等在乌克兰的军事收获，那么普京将在国内重新获得政治力量，并感到自己有能力在未来发起新的军事冒险。乌克兰人想要继续战斗，他们需要我们持续的支持，先进的武器和对俄罗斯更严厉的制裁。这意味着还要再打几个月的恶战。但过早的停火将帮助普京从失败的边缘夺取胜利。任何西方领导人都不应该成为他的帮凶。”

奥地利政治学家拉尔夫·格特Schöllhammer在《华尔街日报》发表的一篇题为《欧洲为何不支持乌克兰》的文章中指出，巴黎和柏林担心，加入乌克兰的欧盟可能会导致形成相互竞争的华沙----基辅轴心:

“尽管欧盟及其最热心的支持者有着超国家的野心，但成员国的政治考量仍以国家利益为主导。对巴黎和柏林来说，乌克兰危机不仅是一个安全问题，它还可能决定欧盟未来的权力分配。

“欧盟最负声望的职位都由西欧政治家担任，这反映了东欧和西欧之间的权力不平衡，从德国的冯德莱恩女士和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法国)到外交事务与安全政策联盟高级代表博雷尔(西班牙)和欧洲理事会总统主席米歇尔(比利时)。东欧各国政府已经明确表示，他们越来越不能接受这种现状，乌克兰战争给了他们改变现状的额外信心。

欧盟是围绕德国和法国建立起来的，这两个国家都小心翼翼地捍卫着自己作为欧洲最终决策者的地位。两国的政策制定者都知道，加入乌克兰的欧盟可能会导致形成相互竞争的华沙-基辅轴心，这是法国和德国都不希望看到的。与德国相比，乌克兰在政治和文化上更接近波兰，这意味着德国在欧盟的影响力可能会显著减弱，被不断增长的东欧影响力所取代。

“鉴于乌克兰及其人民的英勇斗争，这些想法可能显得有些愤世嫉俗，但如果认为强权政治已被普遍持有的理想所取代，那就错了。”

欧洲问题专家斯特凡·奥尔(Stefan Auer)在英国《金融时报》发表的一篇题为《乌克兰为自由而战暴露了‘主权欧洲’是一种错觉》的评论文章中写道，中欧人比法国或德国更了解国家独立与安全之间的联系:

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共同愤怒最初加强了欧洲的团结。但这场战争带来的挑战似乎正在加剧欧洲的分裂。中欧和东欧国家(匈牙利是个明显的例外)强烈支持乌克兰为领土完整而战，而德国、法国和意大利则在想方设法包容俄罗斯。

“对欧盟来说，主权的回归出乎意料。欧洲一体化理应使民族国家日益过时。对话，而不是暴力威胁，将维护和平....

“欧洲人认为他们有合作伙伴、竞争对手，甚至是最糟糕的对手，而不是敌人。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迫使人们突然重新评估这一观点....

“法国需要欧盟来掩盖自己的弱点，而德国需要欧盟来掩盖自己的实力，这曾经是一个不言而喻的事实。关于俄罗斯，人们可以辩称，德国利用欧盟的相对弱势来为自己的不作为辩护....

“但在战争中援助乌克兰这件事上，重要的是各国的首都，而不是布鲁塞尔。莫斯科方面想要的，以及普京的许多西方支持者似乎愿意接受的，是将欧洲划分为势力范围。这让人想起纳粹德国皇家法学家卡尔·施密特(Carl Schmitt)所阐述的大劳拉姆(Grossraum)思想:主要大国控制的大经济空间理论....

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Olaf Scholz)在宣布‘俄罗斯绝不能赢得这场战争’时呼应了这种观点，而不是明确主张乌克兰获胜。这是合乎逻辑的，也是被误导的。哪里没有敌人，哪里就不会有胜利者。

相比之下，中欧和东欧的领导人并不害怕将价值观语言与强权政治结合起来。法国和德国的和平愿景意味着乌克兰在领土问题上做出让步。这种想法是有勇无谋的，不会确保欧洲或乌克兰的安全。不能以乌克兰主权为代价来追求一个主权欧洲....

“事实上，为了欧洲拥有自由的未来，乌克兰必须赢得这场我们时代的决定性战斗。输家将不仅仅包括普京领导的俄罗斯。俄国帝国主义的失败应该最终终结法德两国的幻想，无论他们的目标是主权欧洲还是后欧洲国家。”

德国分析人士乌尔里希·斯帕克在瑞士《Neue Zürcher Zeitung》发表的一篇题为《乌克兰战争与北约的重生》的文章中总结道，马克龙和肖尔茨的行动巩固了北约而不是欧盟作为欧洲安全基石的地位:

他说:“有三项进展使北约重新成为事件的中心。

“第一:俄罗斯在2022年2月对乌克兰的公开攻击。这一次，不仅是东欧中欧人，而且西欧人和北美人都对欧洲和平秩序所依据的所有准则遭到破坏感到震惊:一场带有无数暴行和战争罪行的公开侵略和征服战争。因此，很明显，普京准备实施他的新俄罗斯帝国计划，即使付出巨大的代价。同样很明显的是，如果他成功了，他可能不会止步于乌克兰。

“北约复兴的第二个原因是，美国正在履行其在西方联盟中的经典领导角色。对拜登政府来说，恢复同盟关系是外交政策的核心:与盟友的密切合作被视为对中国和俄罗斯具有决定性优势，这使其能够以“强势地位”应对挑战者。

“第三个原因是，欧盟领导人，法国和德国，一直非常不愿意对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攻击做出反应。虽然美国在坚决行动的英国的支持下，在武器运送和制裁方面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但巴黎和柏林似乎希望能够最后改变俄罗斯总统的想法。两国都不愿向乌克兰提供武器，而且在制裁问题上，他们更可能是配合而不是领导。

这种态度让柏林和巴黎在东欧和斯堪的纳维亚人眼中失去了在俄罗斯威胁下作为可靠合作伙伴的信誉。东欧和北欧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依赖美国和英国，也就是北约——制定安全政策。

他说:“这意味着除了北约没有别的选择，至少只要俄罗斯采取修正主义立场，不尊重边界，不承认冷战结束后该地区的重组。目前的经验教训是，只有美国有能力遏制俄罗斯。北约仍然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工具，它没有超越自己，但作为一个自由西方的安全政策核心，它比几十年来更重要。”

原文来自Gatestone Institute，汇有钱途编译，不代表认可其中任何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