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应对看不见的风险
哈利·胡迪尼不仅仅是一位逃脱大师。任何让人吃惊的事情他都感兴趣,他都会去尝试。
他最著名的招数之一就是让大个子使出最大的力气打击他的肚子。胡迪尼在成为魔术师之前曾是一名业余拳击手,他说他可以弯曲肌肉来承受任何打击。
1926年的一天,胡迪尼演出结束后正在更衣室休息,一群来自麦吉尔的学生前来参观。
其中一名学生乔斯林·戈登·怀特黑德问道:“胡迪尼先生,你能抵抗腹部最沉重的打击,这是真的吗?”
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他开始用拳头猛击胡迪尼。
胡迪尼被打后表示,他没有机会准备好这次打击,他想不到怀特海德会用如此大力量突然打击他。
一天后,胡迪尼因腹痛而蹲了下来。他的阑尾破裂了,有观点认为这是怀特黑德的攻击造成的,然后哈利·胡迪尼死了(关于哈利·胡迪尼之死,历史上有多种说法)。
最危险的东西来自于你看不到的东西。
风险是复杂的,这就是我们不擅长处理风险的原因。这不仅仅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一件事的风险有多大,取决于它的目标是否做好了准备。人们有时间去做好准备应对显著的大事件、大问题,所以问题往往可控。但一个小小的意外可能是致命的。
在经济和投资中我们必须记住这一点。
最大的经济风险是没人谈论潜在风险,如果没人谈论就没人准备好应对它,如果没人准备好应对它,当它到来的时候,破坏就会无限扩大。
2020年讨论最多的经济风险应该是中国和美国的贸易战以及美国大选,2019年是贸易战。2018年是加息和贸易战。
同样的风险,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有时会连续几年。
谷歌搜索关键词“trade war(贸易战)”,找到大约12亿条结果。人们可能会担心,但没有人感到惊讶。企业可能会感到沮丧,但许多企业已经尽其所能做好了准备。
举几个例子:9/11、雷曼兄弟找不到买家、伊拉克入侵科威特、1973年欧佩克禁运、珍珠港事件,以及奥地利一家名为Creditanstalt的小银行(1931年破产,引发全球银行倒闭的连锁反应,引发了大萧条)。
这些都是大事件。它们变成灾难的原因是,在它们发生之前,很少有人讨论它们。当它们发生后,人们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受其影响的人们没有做好心理或行动上的准备。他们只能在恐慌中做出反应。
当你措手不及时,会发生两件事。一是你很脆弱,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来对抗你没有考虑到的事情。另一种是惊讶会动摇你的信念,让你变得偏执和悲观。9/11事件后,由于人们避免乘飞机出行,驾车人数激增,导致汽车事故死亡人数超过了实际恐怖袭击造成的伤亡人数。珍珠港事件后,很多美国人认为日本将很快袭击加州,很少有人对此表示怀疑,人们为此人心惶惶。意外带来的心理代价可能是毁灭性的。
关注已知的风险是明智的。但我们应该承认,我们看不见、谈论不到、也没有准备好应对的风险,其后果可能比所有已知风险加起来还要严重。
历史就是这样运行的。
我们不擅长预测经济。但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无法分析某一事件将如何影响经济。我们只是无法分析我们没有考虑过的事件。风险是你看不到的。
为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做计划是不可能的,你越是认为自己想象到了一切,当你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时,你就会越震惊。当你认为在你开始准备之前需要一个具体的预测时,风险就变得更险恶了。几乎所有的预测要么是无稽之谈,要么是关于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有两种方法可以更好的应对看不见的风险。
第一,以加州看待地震的方式来看待风险。加州知道将会发生大地震。但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或有多大的规模。尽管没有具体的预报,但紧急救援人员已经做好准备。建筑物被设计成能够承受一个世纪甚至更久都不会发生的地震级别。
第二,给自己预留一定的安全空间。巴菲特说,一座设计能够承受30吨重的桥梁,你每次只运载10吨,大桥通过坚持安全边际原则才能保证绝对安全。
同理,如果你认为经济衰退会让你的财富缩水20%,那么就把你的财富分配规划得能够承受40%或更多的缩水。要意识到,你没有考虑到的那场大衰退的影响将比你想象中的那场更大。在风险周围加上额外的填充物,这是你为应对看不到的风险做准备的方法之一。